本文作者/ Daniel Kruger and Anna Isaac

图1：各国债券收益率

今年夏天，全球许多国家的债券收益率都跌至创纪录低点。然而，很少有政府根据大部分投行家和投资者所建议的那样，长时间将利率维持在超低水平。  

8月19日，德国首次以负利率出售30年期国债，这意味着投资者实际上是在给政府付钱来存着他们的资金。欧洲最大的经济体通过发行债券筹集了8.24亿欧元(9.14亿美元)，这些债券到2050年到期时将价值7.95亿欧元。

虽然美国现在的收益率还不是负的，但30年期国债收益率本月首次跌破2%，促使美国财政部表达了出售50年期和100年期国债的意愿。与此同时，荷兰、丹麦和瑞士30年期政府债券的收益率已经跌破零点，而英国葡萄牙和西班牙也跌破了1%。

图2：自1995年起，各国发行的45年或更长时间的政府债券

只有少数几个国家的政府利用这个机会以如此低的利率出售超长期债券，而这些债券的到期日至少为50年以后。例如，爱尔兰和比利时在2016年发行了100年期债券，奥地利和阿根廷紧随其后。瑞士、日本和瑞典也已经出售了10年或10年以上且收益率为负的债券。

上述种种例子让许多投资者和分析师不禁要问，为什么其他政府不采取行动。为此，许多支持以超低利率大规模发行债券的人士表示，政策制定者正在错失一个良好的融资机会，可以用来创造就业和收入，比如，为破旧的道路和桥梁的重建提供资金。

 “这是免费的钱，” 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Peterson Institute for International Economics)所长亚当•波森(Adam Posen)表示。“美国没有理由犹豫。”

然而近年来，随着政府赤字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不断上升，债券发行的政治问题变得令人担忧。但市场最近并不担心赤字问题，尽管预算缺口不断扩大，美国国债收益率仍在下降。波森说，那些担心政府债务积累的人应该意识到，长期锁定低利率是非常谨慎的做法。

一些国家已经尝试过了。2016年，爱尔兰和比利时各自通过私人渠道发行了1亿欧元的100年期债券。阿根廷在2017年发行了27.5亿美元的100年期债券，奥地利在那一年发行了35亿欧元的100年期债券，6月份又发行了12.5亿欧元。

图3：各国10年政府债券收益率

在负利率时代到来之前，中国在1996年发行了100年期债券，随后是1997年的菲律宾和2010年的墨西哥。

根据Refinitiv的数据显示，自2014年初以来，英国、法国、比利时、意大利和西班牙等国家已经发行了总计约1,300亿美元的50年期债券。

超长期债券有一个天然的受众群体，比如像保险公司这种拥有长期负债并需要将其与长期资产进行匹配的机构中。许多分析师认为，目前普遍缺乏安全的长期资产，这种短缺是2019年债券收益率大幅下降的动力之一。

尽管如此，投资者对购买超长债券还是有所保留。超期债券可能会波动较大，而且很少有及其出色的，因此，流动性——即按市场价格买卖的能力——有时也不稳定。奥地利出售的100年期债券的交易价格是面值的70%。如果全球利率开始攀升，这些收益可能会蒸发。

阿根廷总统毛里西奥•马克里(Mauricio Macri)在本月的初选中失利后，阿根廷100年期债券的价值下跌了近一半，这表明他可能在10月份的大选中落败。

在全球约15万亿美元的负收益率债券中，约有3万亿美元是在发行时以负收益率售出的，而随着这些债券在全球债券市场反弹期间升值，其余债券的收益率跌至零以下。当债券在市场上的价值超过到期时的本金和未来所有利息支付的总和时，债券的收益率为负。

一些购买负收益债券的投资者将其作为投资组合中的对冲工具。对于机构投资者来说，持有收益率为负的债券也可能是一个容易接受的选择，因为机构投资者在银行存款要支付额外费用。其他投资者可能会购买收益率为负的债券，因为他们相信随着经济增长放缓和通胀下降，债券价格将会上涨，而许多投资者预计未来几个月这种情况将普遍存在。

购买这些债券的另一个可能原因是:怀疑全球央行对全球增长不足做出的刺激是否会有效。

负责全球债券投资组合的杰克•麦金太尔(Jack McIntyre)表示:“目前的利率为负但并没有产生预期的结果，你需要更多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