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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前的监管和外部市场环境下,未来还会有大量网贷平台被迫退出。如果监管部门对于助贷业务政策不再收紧,少量头部平台会通过助贷业务重获新生。”王诗强说。
——来源|国际金融报
——作者|黄希
——编辑|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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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的夏天对互金行业来说是“六月飞雪”,那是一个比寒冬更难熬的夏天。
从近期发布的多家上市互金公司财报数据中或许可以一窥行业的现状以及未来的走向。
截至8月23日, 趣店、拍拍贷 和小赢科技已发布2019年第二季度财报,三者的利润数据表现都非常亮眼。但值得注意的是,“机构资金”已经成为财报中越来越重要的数据。而盈利情况的良好表现也和这一数据息息相关。
截至第二季度末,趣店共与100余家持牌 金融 机构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合作资金余额增长至287亿元,同比增长91.8%。
拍拍贷方面,2019年第二季度通过机构资金合作伙伴的撮合额占比从2019年第一季度的30.9%增长到了44.8%,而在2018年第四季度时这一数据为20.4%。该公司透露,目前其已有20多家机构资金合作伙伴,第二季度机构资金合作伙伴的撮合额贡献了40.2%的经营收入。
小赢科技也已获得金融机构正式授信264亿元。第二季度机构资金占比达到26.7%,较今年第一季度的10.4%大幅提升16.3个百分点。
此外,7月25日, 金融科技企业玖富 数科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递交的 招股书 中也提到,在撮合的贷款中,机构资金从2019年3月底的10亿元增至6月底的57亿元,机构资金占比从2019年3月底的约10.5%增长到了6月底的58%。
而上述这些数据背后释放出了一个明显信号:后续,越来越多的 网贷 公司将继续发力 助贷业务 ,甚至全面转型成 助贷机构 。
某头部互金公司内部人士对《国际金融报》记者透露,今年第四季度,他们将正式宣布品牌升级,全面转型 助贷 。
华北地区某上市互金公司中层管理人员陈超(化名)也对《国际金融报》记者坦言,此前,不少网贷头部平台发力助贷业务更多是希望在吸纳用户的同时也将目光关注于多元化发展,以分散单一网贷业务可能带来的风险和提高整体运营效率。
“但后来发现,助贷业务可能成为我们转型的唯一可能。”陈超说。
记者注意到,此前,国内第二家赴美上市的网贷平台信而富在陷入退市危机后便宣布了一项转型计划,称将与Hongkong Outjoy Education Technology Co.,Ltd.成立新公司,主营以机构资金为放款主体的助贷业务。
陈超无奈地表示,类似于他所在的拥有大量网贷业务的互金 上市公司 ,正陷入一个进退维谷的局面。
一方面,伴随着各地监管部门纷纷约谈辖区内的各家网贷平台,针对“三降”的要求还在继续,对大部分网贷平台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利润空间。
另一方面,陈超将“转型”这件事情的难度比喻成“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麻袋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王诗强在接受《国际金融报》记者采访时坦言,目前P2P 网贷平台转型主要是三个方向,但是金融机构与有网贷背景的平台合作比较谨慎,因此每条路都比较困难。
第一,转型助贷机构,为持牌金融机构导流,输出 风控 技术。
不过,对于这一条路,王诗强指出,由于网贷借款客户群体属于次贷人群,这些客户根本就不是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主要服务对象。
苏宁金融研究院院长助理薛洪言认为,助贷是好事,有助于推动信贷资源的优化配置,扩大信贷融资的覆盖面,降低实体经济尤其是小微企业融资成本。但是,助贷也有其自身的边界,根据合作协议安排,银行是最终风险的承担者,对银行的风险评估和贷后管理能力提出了相当高的要求,若银行不满足这些基本条件,靠助贷做大规模并跨区域经营,会造成相关银行的信用风险过载,给银行体系的稳定性带来潜在风险隐患。
第二,申请或者参股互联网小贷、消费金融公司或者商业银行,成为持牌机构,然后开展消费金融及小微企业贷业务。
对此,王诗强谈到,不管哪一个牌照,现在都很难获得,互联网小贷暂停申请,消费金融公司股东背景要求较高,商业银行更不用提了。
第三,为金融机构提供金融科技服务,如提供消费金融系统,智能语音机器人、风控模型、舆情监控等。
王诗强对记者表示,当前网贷技术并不成熟,应用效果不佳。如智能语音机器人只能拥有还款提醒,逾期超过一个星期的客户催收效果不理想。
“除了头部几家网贷平台在股东背景、消费金融风控经验积累方面有一定竞争优势外,绝大部分网贷平台没有核心竞争力,包括一些规模几十亿,甚至百亿级的平台也不例外,这导致网贷平台外部合作处处碰壁。”王诗强指出,这也是为什么还有大量网贷平台没有转型退出的主要原因——无路可退。
“在当前的监管和外部市场环境下,未来还会有大量网贷平台被迫退出。如果监管部门对于助贷业务政策不再收紧,少量头部平台会通过助贷业务重获新生。”王诗强说。
8月7日,在第六个JIMU 87品牌日上,积木拼图集团CEO董骏说,大约一年前,积木拼图集团旗下的积木盒子所在的P2P行业经历了一场巨大的考验,大量企业被淘汰,留下来的也都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痕。
但让董骏骄傲的是: “我们没有一个核心团队离开,哪怕抱怨因为这份事业给自己带来的各种压力和尴尬都没有。 我想借这个机会感谢各位兄弟姐妹们,生命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未来的苟且,但还是会有的诗和远方的田野。 ”
但在这样的行业整体“阵痛期”中,像董骏这样愿意坚守的“笨小孩”真的不太多。 互金行业似乎也正在变成一座围城,唯一不同的是,在这座围城里,城里的人想出来,但城外真的想进去的人却不那么多。
某互金公司原公关经理张权(化名)对《国际金融报》记者笑谈到,他们曾有一个十多人的互金圈公关微信群,今年初互相聊起来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微信群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互金行业了。
某消费金融公司人士也对记者表示,他们在发布 招聘 需求后的几天内,收到了多封来自多个知名网贷平台求职者的简历。
一位已离开互金行业的人士回忆起当时再求职的情景时说,“当时我在找下家时唯一的一个要求就是,不进互金公司。 ”
曾在某知名网贷平台工作的刘晓天,在入职一年半后也选择了离开。 “我并不仅仅是离开这个网贷平台,更是离开这个行业。 行业政策和我一年多前入职时并没有区别,政策依旧未见明朗态势,网贷平台‘三降’要求继续,后续网贷平台想要发展只会越来越困难。 当然,不能一棒子打死全行业,部分头部平台依旧有发展的可能,但是这个洗牌过程太漫长、太艰辛也太残酷,对我而言,现在马上换赛道或许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她说。
在行业的动荡期,有人选择离开,但也有头部公司“高薪揽才”。
几个月前,张磊(化名)以非常具有竞争力的薪资进入了全国某头部互金公司的战略投资部 门,而在这个部门中不乏从咨询巨头、世界知名投行等过来的人才。
2015年 驶入快车道的互金行业在经历了三年爆发式发展后回归更加平静的状态,而从这座围城中走出去的人和那些刚刚进入围城的人,无疑都是这个行业的见证人。
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7月31日,全国在运营平台数量为920家,环比下降1.18%; 而在2016年 10月,全国在运营平台数量为2383家,数量减少一半有余。2017年 底,网络借贷 行业总体贷款余额 已达到12245.87亿元,而截至今年7月31日这一数据为9502.51亿元,下降逾20%。
业内人士曾以为,捱过2018年最寒冷的夏天,互金行业或许会迎来下一个骄阳似火的繁盛期。 可是这一年来,行业依旧起起伏伏,不少平台曲终散场,不少从业人员来了又走。
立秋已至,过完了2019年的盛夏,能迎来明年春阳的公司还将剩多少?